红鲤鱼与黑鲤鱼

挖坑专业户,我种我自己

(一) 今天的火凤突然感到头秃

      旭凤幼年的时候,曾有一件他绞尽脑汁也想不明白的疑惑。

      他是天界的二殿下,他的兄长便是天界的大殿下,他是神鸟凤凰,他的兄长是天地间无与伦比的应龙,为什么总是那么多人来烦自己,挨他的骂也要凑到他眼前,而从来不去找他的兄长呢?

      他往日最爱化出凤雏的真身一头扎进兄长怀里,准确地找到最舒服的位置,感受兄长用恰到好处的力道给他梳理羽毛。有次他好不容易逃了那劳什子仙君的拜访,实在羡慕兄长的清闲羡慕得紧,不免在兄长面前抱怨几句。话刚出口他就后悔了,他实在怕兄长生气,兄长若是生气了,他要到哪儿去找这样一个温暖又不被打扰的怀抱呢?

      但是他的兄长没有生气,非但没有生气,还把旭凤搂得更紧了些,颔首朝哼哼唧唧在他怀里蹭着撒娇的旭凤露出一如既往的笑容,仿佛从来没有听见过他抱怨的话语。

     在他怀里蹭得高兴讨他欢心的旭凤只觉得兄长是天地间最好的龙,也是天地间除了母神对他最好的仙。

      他的兄长名叫润玉,旭凤觉得母神这名字实在取得好,人如其名,兄长就是天界的一块美玉,哪怕是父帝小私库里最好最好的宝贝也别想和他相比。

      这当然都是前尘旧事了,旭凤从凤雏化为俊美的青年,从天界调皮捣蛋的二殿下到如今成熟稳重的火神,数千年间,他早已经明白了很多事。

      比如,兄长其实不是没有生气,而是他根本没办法理解旭凤在讲什么,当时搂紧了他,大约只是看他凤喙一张一合,觉得可爱。

      比如,兄长在天界一向是个尴尬的存在,父帝母神不会找他麻烦,但也不会对他像对自己一样好。父帝好面子,对于这样一个长子待见不到哪儿去,众仙千万年里早活成了精,都懂得看脸色行事,他最喜欢的润玉的名字,竟是成了比那扫把星和瘟神还不能提的禁忌。

      他所珍爱的美玉,竟被他人弃如敝履。

      他觉得其他人的眼光简直不可理喻,即便后来有了自己的宫殿,他也老是溜去兄长的璇玑宫,连着几天不回宫去也是常有的事。母神对他的行为睁一只眼闭一只眼,大抵是觉得润玉没了争储的机会,放着自己玩闹也无妨。母神还给璇玑宫挑了几个侍女,他也见过,都是温柔的性子,兄长与她们相处得来,他也就没再说什么。

      他穿着新作的一身红衣,照常去璇玑宫,瞧见他兄长脸色苍白,又气又心疼,他知道润玉体弱多病,可他气润玉总是不懂要爱惜自己的身体,又气岐黄仙倌说的什么医者仁心全是看人下药,岐黄仙倌若是叫不动,旭凤直接把他拎到璇玑宫来也未尝不可。

      旭凤要去抓那岐黄仙倌过来,润玉推拒着不肯,旭凤可太懂他哥哥的软肋了,转眼就化出真身,控制灵力缩回雏鸟的身型,像只真正的雏鸟一样扑向润玉,一时没控制好力道,将润玉撞倒在床榻上。

     那场景原该是极美的,可旭凤是无心去看了—-他以凤凰神鸟的名义发誓,润玉撩起衣袖露出的几片龙鳞下的数道细小血痕,分明是叫人剐了龙鳞才留下的痕迹,不然怎会露出这小部分真身?

     他下意识去看润玉,润玉别过脸不肯与他对视,瞧这样子分明是知情的,那便是不敢说了?

      刹那间他诸般思绪,百转千回,最后冷不丁冒出来一句:“是岐黄仙倌吗?”

      他还记得的,龙鳞可入药,是上好的药材,料想这岐黄老儿不敢打父帝金龙的主意,难道这样就可以就欺润玉无人护持吗?

      润玉摇了摇头,眼神闪躲,小声说:“别问了……”他心头火起,沉声急道:“兄长若是受了委屈尽可直说,凤儿绝不会让他人肆意折辱兄长的!”

      他本意只是想问出罪魁祸首,一时情急,扣着那皓腕的手用了些力,却没想到润玉眼尾嫣红,眼里隐隐有水色,竟是要哭了。旭凤以为自己掐疼了兄长,连忙放开手,旋身把想缩进床角的润玉抱在怀里安抚,连声道歉。

       润玉的眼泪把一下子他的怒火全盘浇熄了,他现在满心满眼都是后悔与怜惜。

      好容易哄睡了润玉,旭凤才起身离开璇玑宫,方才光顾着安慰兄长了,那般情境下再逼问始作俑者也未免太残忍,一来二去就忘了问,但这件事绝不能翻篇,他一定要替兄长讨回公道。

      正走在小径上,沉思着如何揪出骗了兄长的家伙,忽觉鞋底踢到了什么东西,挪开脚一看,那物状似月牙,银白莹润,些许纯粹的水系灵力附着其上,赫然是润玉的龙鳞!

       旭凤捏着龙鳞,一时愣怔,这时一旁的凉亭里传来几声调笑声,原是一群侍女聚在一起谈笑,旭凤眼尖,瞧见兄长的几个侍女正在其中,心里盘算着除了自己,她们便是平日里与兄长最亲近的人,说不定知道些什么,便离了石阶,走得越近,那凉亭处的人声愈发清晰起来。

    “……可是好东西……”

    “那是自然,这玩意儿有助于修炼,拿去卖可是能换得不少灵力呢!……”

    动作间,那侍女手中捏着的物事让旭凤瞧了个正着,却与自己手中捏着的龙鳞一模一样!

    那群侍女浑然不知旭凤就在附近,之前感叹的那人又出声调笑道:“原以为姐姐要受苦了,没成想跟着个傻子也有这等好处!”


    “那是自然!谁叫他这么好骗,不过就是说一说,竟真的要拿龙鳞给我,也算他还有点用了,真是想不通天后娘娘为何要留一个傻子在天界,明明是个见不得人的私生子……啊!”


    一道琉璃净火擦身而过,击中中间的石桌,琉璃净火乃凤凰神火,可燃尽世间万物,不多时那石桌便化为尘烟。那侍女脸色惨白,其余姐妹扶着她,若没有她们的搀扶,她早已经瘫软在地。


    “二、二殿下!”


    旭凤见她那般花容失色,两股战战的模样,只觉得心里直泛恶心。这侍女名唤紫羽,是他母神从鸟族带来的人,平日里言笑晏晏,润玉对她信任有加,背后竟然出口如此阴毒!


     “紫羽,你当真不知死活!”旭凤已是气极,运出灵力隔空一巴掌甩在她脸上,直打得她呕出一口血来,“从你身上剜下一块皮肉,你痛不痛?兄长平日待你如何?我平日待你如何?谁给你的胆子去做这样的事!”


    紫羽跪地磕头,口中直呼,请罪求饶,旭凤颇感嫌恶,教她自行领罚,下界受尽人间八苦,何时真心悔过,何时允她回天。他还赶着回璇玑宫用这龙鳞给兄长疗伤,这些小人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,收拾他们倒不急于这一时。


    才离开凉亭,一个小仙侍从另一小径走来,急急唤他殿下,向他行礼,塞给旭凤一个玉盒,旭凤心下疑惑,打开一看,都是些适宜水属灵力者疗伤调养的仙药。

    

    “这是……”旭凤心中一动,总算这偌大一个天界里,除了他,还有人对润玉上心。


    “这是我家仙子赠予大殿下的丹药。”


    旭凤见她身佩太巳仙人府的令牌,略加思索便想起来,“你家主人可是上元仙子?”


   仙侍含笑颔首,又道:“还请二殿下不要将此事告知他人,否则倒是要害我家仙子被老爷责骂了。”


   太巳仙人是全天界出了名的墙头草,身为他的女儿还对润玉出手相助,已是冒了极大的风险。旭凤收好玉盒,向仙侍行了个礼,郑重道:“烦请仙子代旭凤谢过上元仙子,以后仙子若有需处,旭凤必定倾力相助,万死不辞!”


    光阴流转,距那日已过了数百年。天界孤寂,百年不过弹指一挥。这百年来,妖魔两界异动频繁,旭凤于魔界平乱,战神之名初露锋芒。他刚从忘川边界归来,还没来得及去看润玉,便被母神派来的仙侍催着沐浴更衣,速去九霄云殿参加妖界新任妖王拜见天帝的大典。


     旭凤一进九霄云殿,便被身着礼服坐在天帝座下一侧的润玉吓了一跳,父帝母神素来不喜润玉,平日里的宴会从来都是刻意忽略他,旭凤虽然气愤,也抵不住整个天界私底下达成的共识,今日却见润玉坐在殿中,平白叫他升起一丝不详的预感。


     他拜见过父帝母神后落座,润玉的位置同他离得远,他也没办法问润玉知不知道发生了什么,眼角频频滑向润玉,润玉似有所感,回了一个安抚的笑容。


    父帝与那新妖王相谈甚欢,旭凤只管魔界之事,妖界他所知不多,此时更是担心母神是否要责罚润玉,担忧之色溢于言表,他回想着自己赴魔界期间燎原君捎来的天界情况,却怎么也想不出来润玉又哪里碍了母神的眼,正沉思间,太微的半截话语如同一道惊雷炸响在旭凤耳畔——

     “……不若本座将长子润玉许配给妖王,成双喜之美,彰两界之好?”

    底下众仙议论纷纷,连天后脸上都露出了明显的惊异,竟差点失态打翻了果盘,旭凤有些精神恍惚,下意识去瞧润玉,润玉睁大了双眼,眼中一片茫然。

     他不过离了天界一百年,以往的几千年都相安无事走过来了,怎么这一百年间,竟一切都翻了天?


TBC

后话:

大噶好!这里是一只很话痨的菜菜~

最近跌进旭润坑,被自己的脑补憋得脑壳疼所以自割腿肉……打算只写五章,用旭凤,荼姚,太微,润玉,最后回到旭凤,每章一个人的视角,用五个视角补充整个故事。

第一次尝试这种叙事方法还是有点小激动(搓搓手)

(大家都看得出来这里的玉鹅一开始不正常的……不过说要补全就以后一起解释叭hhh)

   在路上丢龙鳞引旭凤发现真相的也是邝露小天使,龙鳞是她爹买来给她增进修为的,但是邝露小天使不愿意和他们狼狈为奸,所以只好通过旭凤这个基本是全天界唯一一个关心润玉的人来解决。

    至于这个沙雕的名字……我就是个取名废真的不会取名字……

    下一章遥遥无期……因为下周就有一个pre要做所以空闲时间很少,以我的坑品恐怕很难写完(bushi),只能说尽力吧😂

    所以关注我要谨慎……真的要谨慎……建议不要关注因为我爬墙速度真的很快指不定哪天我就溜了……

   祝各位小天使看得开心!大家一起快落嗑旭润鸭!这是什么神仙爱情我哭了!

(我真的不懂lof的排版……凑合着看吧如果实在受不了我再改改😂)


  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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